正覺學報創刊詞4/6

 

因此,大乘佛教及經典中的種種所說,都是以如來藏的實證為核心;二乘佛教的實證,依四阿含所顯示的史實,則是以相信有如來藏常住不滅,使無餘涅槃成為真實、常住不變,而不落入斷滅境界,作為中心思想;並不是只有我們有此主張,而是佛教從釋迦牟尼佛創教以來就一直都是以如來藏為核心,初轉法輪時就已經如是,故在《阿含經》中仍然處處記載著這樣的實例,平實已在《阿含正義》共七輯書中明確的舉證《阿含經》中是如何一再開示這個正理了;此外,不僅止北傳的大乘佛教與四大部阿含如此記載,南傳的小乘佛教經典也是如此記載,才會有愛阿賴耶、樂阿賴耶、欣阿賴耶、喜阿賴耶、窮生死蘊等記載。不單過去的中國傳統佛教如此主張,當代許多卓有學識的佛學研究者也有類似的觀點。相反的,無有如來藏的緣起性空之斷滅本質六識論主張,是悖離佛陀有因有緣論而成為無因唯緣論,這其實只是近百年來少數日本佛學學術界的聲音,透過近代中國的大陸、台灣一些過分盲從於西方神學學術方法論的僧侶與學者,例如中國內學院的歐陽竟無與呂澂、台灣福嚴佛學院的釋印順及其追隨者,在中國文化大革命後的佛學蕭條背景下,以及台灣傳統佛教界對釋印順的極度包容中,使得這一股缺乏實證並且缺乏理性論證的聲音,過度的渲染與放大,漸有取代傳統佛教八識論正法的趨勢,令此錯誤看法能由日本傳向台灣與大陸,終於能在台灣由印順派壟斷佛學學術界的發聲管道。所以,中華佛學研究所基於釋印順的六識論而作下如此簡單而獨斷的一句審查意見,便將整體佛教界以及學術界長久以來對於如來藏正法的認識,加以完全推翻與否定;獨斷地否定《阿含經》中種種論說如來藏的文獻證據,而《阿含經》正是最可靠、最早期的文獻證據,他們口說文獻學研讀為重要根據,卻在作為上反其道而行。這樣的審查意見與中華佛學研究所宣稱「嚴謹的態度與開放的心胸,兼容並蓄各方論點」的承諾,是完全違背而令人遺憾的。
 
第二次的審查意見出來後,我們發現其審查標準不但充滿學術偏見,更充滿了宗教偏見;完全是根據釋印順一派創見的無因唯緣論學說,將台灣許多佛教寺院仍受持的傳統宗教觀點、學術觀點完全排除;也完全不參考全球佛學學術論著的看法,只狹隘地採取台灣釋印順一派的觀點;連學術界中重要的實證主義學派及詮釋學的方法,都完全排除,要求只能採用文獻學的對讀方法。更有甚者,主張採用文獻學的方法時卻對經典中確實有實證解脫者的文獻記錄完全否定,否定佛教中實證的可能性,這正是十足的學術偏見與宗教偏見。譬如,論文作者舉證經文所說有如來藏常住,審查者卻認為「如來是常等十四難是無記的」,偏執的推翻而不肯加以討論,否定討論事實真相的正當性。他們無視於北傳《阿含經》中對此觀點種種討論所顯示並非全然屬於無記性的事實;在南傳的《尼柯耶》以及北傳的《阿含經》,雖然也有佛陀回答提問者說是無記的記載,但是同時也記載著這樣的事實:由於提問者只知道五陰而不曾實證如來藏,或者尚未斷除我見而仍然處在凡夫位中,為其回答及解說涅槃本際的如來藏,顯然都無所利益,所以不予回答,故說為無記。同時也記載:「四聖諦為,為不離、不異,是故名為聖諦。」3說明解脫道也是依如來藏而建立,是,不是滅盡五陰之後無如來藏獨存而成為斷滅空,因此中華佛學研究所實質審查時的立論基準是偏差不全的。
 
印順學派否定如來藏以後,導致他們所說的二乘涅槃無法避免成為斷滅空,於是不得不重新建立一個妄想施設而永遠無法實證的滅相真如,作為不是斷滅空的施設而永遠無法實證,由無法實證故而成為純屬名言的戲論。經中說,對此類人,在他們知見嚴重欠缺的狀況下,為其解說本識如來藏的是否存在,是無意義的;應該先設法使他們斷除我見而非先為他們解說如來藏的存在與否,故說是無記──不加以記論;但是對於菩薩及實證涅槃的阿羅漢們,這就絕對不是無記,反而是促使佛陀以更多篇幅來加以說明的極重要課題,因為第二、三轉法輪所說的法義全都是在探討這個本識如來藏是否實有及其作用的真相;所以佛陀也在四阿含中不厭其詳,以極大篇幅為阿羅漢們說明無餘涅槃中不是斷滅空,而是如、清涼、真實、寂靜、常住不變。是故若提問者未具備如來藏存在的見解,根本沒有討論任何有關三乘佛法的資格,當然要對提問者說是無記;但中華佛研所的審查人員顯然是不曾讀過四阿含中如是記載,或是讀過而不能理解佛陀的意旨,或是基於偏見執著而故意加以推翻。很顯然的,就文獻學的方法而論,對於文獻的證據應該同等看待,文獻中的每一句話都應該具有同樣的效力,除非已被如實的證明有偽。這是採用文獻學研究方法的任何一位學者所必須具備的基本素養。如果沒有這樣的認知,我們很難想像此學者的研究成果會有何可靠度,更不用說以這樣偏頗的態度來審查論文時會有任何的公正性了。以上的立論都有最古、最正確的文獻學上的根據,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本刊中〈《阿含經》十四難有記無記之再議〉一文中詳細的舉證與論述。
 
文獻學的研究方法有必須遵循的原則,才能夠說是正確的使用方法。如果違反應該遵守的原則,那麼學術研究將會成為預設立場而非追求真理的一場鬧劇。同樣的,批判的方法是不是也須要遵循某些原則,才能稱為理性的批判;如果理性的批判是學術界希望獲得的成果之一,如果只有理性的批判才不稱做鬧劇的話。從方法學來描述佛教時(例如:以批判為方法來研究佛教,就是「批判佛教」的話),那麼真正的佛教應該稱為實證佛教,不應該用其他的方法稱之。因為有資格對佛教法義加以批判的人,必須是確實理解佛教法義內容的人;然而確實理解三乘佛教法義的人,一定是實證如來藏及聲聞解脫道內容的人,不是只作經文訓詁的人;所以,能批判佛教的人只有一種,就是實證經文所說內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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