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鄰居的阿嫲,年過80歲,視也不茫,髮也不蒼,體態還很健強,以幫人改舊衣為樂。
人家問阿嫲:「幹嘛那麼想不開,老歹命,兒孫成群,隨便吃也有!」
阿嫲講:「驚無聊!擱有人來改衫,擱有人來開講,日子卡好過;三不五時有人呷好逗相報,介紹好吃好玩的地方,好腳好手就盡量走走、盡量看看也不壞!」
有一天,阿嫲心頭高興,晚上提早打烊,寄望明天可以跟許多年紀相當的go-go族渡假去也。
其實兒孫們都懇請阿嫲:「人家都說,您辛苦了一輩子,晚年就享受含飴弄孫之樂!」可是阿嫲這輩子已慣於照顧家中每個人的生活起居一切瑣事,如今兒孫長大,各自成家,各奔前程,老伴也走了,生活頓失重心,阿嫲非常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晚年,度日猶如度年,可不好受啊!為了打發時間,就繼續幫人改衣服。
人們習慣於掌控、依靠某些人事物而活著,一旦環境改變了,於失去原本相依的人事物,總想再去尋找所謂的「第二春」,再度有所追求、有所攀緣;然而,最後連依賴一輩子的身體都衰敗、甚至被淘汰,那該怎麼辦呢?!有人說:「五蘊身也將化為塵埃而捨棄了,何況依附其上的一切事物呢!」
晚年的人生可區分為:go-go, slow-go, no-go,從可以自由行動而逐漸緩慢到不能行走,三個階段。不能自在走動,是很令人苦惱的,因為不再能主動、隨心的領受、執取所愛的六塵境界,從活蹦亂跳的嬰兒,到老態龍鐘的晚年,多數人不能接受這個無常的到來!但也因為有這些人生的無奈,讓覺知心受盡苦惱,所以,佛陀才有因緣教示人們,每個有情而平等─各自具足一個真我,顯現了不苦不樂的中道,我們若找到這個真我而轉依衪,就再也不怕寂寞、甚至可以享受寂寞、不須有任何依靠而自由自在地活著!因為真我是不寂寞、不無聊!
走筆至此,想到一個久未見面的好友,聽說去追求他的真理。最近重逢,說祂没時間喊無聊了,因為他已知:「會無聊的我」與「不無聊的我」同時俱在,「無聊的」不是真我,「不無聊」才是真我,當他這樣講時,我想到兔子寫的「揮著翅膀的女孩」的歌詞:「孤獨,不一定是孤獨,就算是孤獨,也還有自己的心陪著自己。」然而,以佛法的智慧來解讀,「自己的心」是什麼呢?是佛陀來人間教導的「本來真面目」嗎?
這位曾經「很無聊」的朋友,現在隨緣介紹有緣人去認識「不無聊的我」,幫助人們解決老年没伴、無奈寂寞的種種煩惱,……;才幾年不見,他是怎麼變得如此耐人尋味!後來我也被他的「沒時間無聊、越來越自在」感動,而加入了他所介紹的團體上課,總算在空虛的中晚年有了學習生命的新方向,也熏習了幾分禪味──從此人生由灰黯走向彩色!
感謝阿嫲的故事激發我一點靈感,阿嫲以愛心照顧身邊的眷屬,及互相攀緣的朋友,阿嫲與他們廣結善緣,將來阿嫲若是學佛行菩薩道,這些親友都是阿嫲所要攝受的眾生。然而,當我們在人生旅途中完成世俗責任,或與今生的親眷暫時緣盡,而必須面對自我的獨處之時,您是否想更深入了解那個無始以來恆相伴隨、永不離棄的「本來面目真實心」是啥嗎?
「寂寞」是人類普遍存在的重大問題之一,網路上有人建議將「如何與自己獨處」列入學校課程;可見這問題始終困擾著人類;您是否也想過如何與寂寞同在而永不寂寞嗎?您想探尋何處有這種神妙的葯方嗎?其實,祂─看似遠在天邊,卻是近在眼前!您若真的問,我就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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