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因長年蹲在田中工作,膝蓋這次真的罷工了,醫生說不開刀不行,她只好乖乖住進醫院的九樓病房接受治療;在她隔壁床的老阿嬤得到同樣的病症,做的是「人工髖關節」醫療法,這已是兩年來同個部位的第三次手術,且距離上次的手術不過一個月,阿嬤看起來基本上是個開朗的老人,但整隻腳包得緊緊的,露出的腳掌,腫得像饅頭,一談起患部,眉頭皺得好緊,直喊痛,我也不知怎麼安慰她,拿個小月餅給她,她搖頭,痛得沒胃口,探望她的人潮川流不息,使得因病終日抑鬱寡歡的阿,得到人情的溫暖撫慰,長久生病無奈的心情似乎寬慰了一些,病房內熱鬧滲著慰問哀傷的感人場面,在探病者憂傷與依依不捨離別的情愫下,終究要曲終人散的,病房最後終於安靜了。
我把燈關了,問她:「這樣會不會太暗?」她要我把窗帘拉開,一拉開,青山橫在眼前,view超讚!我興奮的說:「嘿!那不是我家嗎?」老阿嬤也很興奮的問我:「在那裡,你家在那裡?」我指著青山前方一幢幢粉紅色的社區,她笑得好燦爛,上排僅存兩顆黑黃的虎牙似乎也閃著光芒----竟然可以在醫院看到「家」?阿嬤的女兒拿著冰袋回來擱在她腿旁「冰敷」,她得意的告訴女兒這個神奇的發現,就這麼一段短短的時間裡,疼痛似乎不存在了,被短暫的「有觸到家的感覺」取代了,而感到片刻的溫馨。

這讓我想起六、七年前罹患胰臟癌的父親,距離往生大概還三週吧,經過無數的醫療束手無策後,他已同意放棄無效的繼續治療,住到安寧病房,此時的他已被癌細胞啃蝕到骨瘦如柴、肚大如鼓的地步,不能吃、不能睡,每日幾近二十四小時的折磨,病情沒有進展,唯有疼痛相伴;有天,我和家弟與他討論遺產的安排,我俏皮的問他:「您有沒有不記名的小孩,現在須來認祖歸宗的啦,財產也要分一杯羹的啦…。」憨厚的他好不容易咧開緊抿的雙唇笑著說:「嘸啦!」。後來不良於行的叔公來看他,兩人在草地前比看誰健康,老爸靈活的翹起腳指頭又放下腳指頭,叔公的腳指頭卻一動也不動,兩個人都笑了。好久沒看到父親的笑容,身為大女兒的我多麼希望這人間無間的疼痛能常常被取代,他可以經常暫時不疼,癌細胞雖未暫斷牠們的攻勢,但父親可以心繫如上述的趣事而不被疼痛繫縛住。

見到父親身受種種的病楚,使我不得不陷入沉思,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受難者的心念,轉投向一個清淨安詳的依止處,且轉念所依強度可以敵過或降低「癌魔摧折」的痛苦,讓人能安住其中,而少被甚或不被疼痛綁住呢? 雖然我很喜歡為有苦的人帶來歡樂,但依靠別人製造快樂事件總是有限而不長久,且人家不是這麼說:「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靠自己最好。」所以一定要靠自己想出解決事情的辦法,凡事先得自助方能得到天助,可不是嗎?

在某一因緣際會時機下,有老師教我們如何在生活中思念佛菩薩,一切時地把整個心念和佛菩薩綁在一起,如此可以對治很多人生的苦痛,我目前正在鍛鍊中,願在未來不可知的歲月中,不管快樂、悲傷或面臨極大苦痛,都能以這個念面對一切事、一切境而不被牽著鼻子走。

老師告訴我們這種想佛的方式,猶如思慕愛戀的親眷、情人一樣,是無形無相的憶念著 佛菩薩,以代替多時口唸聖號的疲勞,所以在一切動靜時中,都可以不為人知默默的「約束自己」住於安逸的境界中。為了緩和病人的痛苦,使病人開懷,您是否願意學此良方而廣為推介給病苦、煩惱的人們呢?讓沉浸在病苦與各種煩惱的人們得以得到護佑,在生活中享有一絲的輕安與歡顏。您認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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