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原本我們是和祖父母及姑姑全家合住在一起。那是一棟萬華二層樓式的舊式老屋,樓下前面是祖父的小小雜貨店,後面分隔成祖父母的小房間、飯桌、廚房;我們和姑姑家合住二樓。我們的房間很小,和姑姑家的大房間,只隔一道日式紙門,每到夜晚,聲音就特別清晰可聞,尤其是夫妻吵架時。
姑姑在她的房間裝了幾檯縫紉機,收學生教裁縫,且寫了許多有關裁縫的書在幾家書店寄賣。她的先生原本是在印刷公司上班,後來賦閒在家,天天喝酒,沒錢時就到姑姑寄賣的書店把賣書的書款拿了花光。夫妻常常吵架、打架,尤其喝醉酒時,三字經跟惡毒的話是少不了。爸爸在的時候,姑丈比較收歛些,因為他很怕爸爸。後來我們搬到螢橋住,發生事情時,也就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姑姑的縫紉班擴大,招收更多的學生,姑姑也更忙碌了。表哥姊、表弟妹們都很習慣這樣的家庭,很獨立。表姊、表妹也繼承了姑姑的好手藝,幫忙寫書畫圖。後來有一次姑丈喝醉了把姑姑推下樓去,摔斷了手;也曾幾次拿菜刀要追殺姑姑,弄得表姊到處求救兵。表哥屢次經歷目睹醉漢的暴力卻無力救姑姑的痛苦,後來心理出現了許多反常的心態。然而即使夫妻間相處如此,但是姑姑在祖父母的數次詢問下,仍是決定不離婚。日後祖母祖父相繼過世,我們也各自奔忙於各自的生活,也就很少聯絡。陸陸續續從母親那兒知道,姑丈過世的前兩年,突然反常的對姑姑非常好,照顧姑姑的起居飲食,陪姑姑去散步等等。以至於令姑姑忘卻往日的總總不是,非常懷念姑丈在世時對她的種種好。
失聯了許多年後,表妹有幾次有事來上班的地方找我,談起彼此的婚姻,她的婚姻還真是特別。她的先生是個孝子,嫁過去時,婆婆已年近七十了,打從年輕時就開始守寡。可能是心態上的問題,睡覺時婆婆不准他們關房門,說是晚上要幫她先生蓋棉被,雖是這樣,這對夫妻也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硬是被迫送給先生住在國外的大姐養。還不准表妹跟她們聯絡,只靠先生的大姊寄來的信件及照片得知情况。後來又生了一個兒子、女兒,兒女們都很乖巧上進。婆婆身體很健壯,早、晚餐只准先生吃婆婆煮的,母子倆一起用餐;表妹煮的,就自己和小孩吃。閙情緒時,拉著表妹的手吵著要跳樓。姑姑偶而去看表妹時,婆婆就告訴表妹的先生,家裡丟了東西。害姑姑不敢再去看她。後來姑姑得了大腸癌,開刀後休養期對飲食不是很注意,表妹就常煮東西利用空檔偷偷送去孝順姑姑。婆婆已九十幾歲了,身子硬朗,個性依然固執,還會看電視與兒子談論政治,還會想學英文。只是疑心病重,曾告訴兒子說,表妹故意把葯藏起來要害她。後來孫子在祖母的棉被裡把葯拿出來,才拆穿婆婆的謊言。表妹個性溫和柔順,這樣的婚姻也風風雨雨的過了這麼多年。只是表妹長期不安的壓力下,尤其過了更年期,失眠情况很嚴重,身體也變單薄了許多。
比較起來,自己的婚姻,尚差強人意,只要不太離譜、服從就比較不會惹事。因為自己是個自閉膽小的書呆子,很少社交,不善語言,很白目,所以吃了很多苦頭。也幸虧有婚姻這個機會,學了些東西,磨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個性,目前尚在學習中,是考驗自己是否斷我見的好機會。
婚姻不是據理力爭的地方,也不是單純兩人的世界,而是一群人,交錯糾葛的世界,是酬償業果的地方,也是考驗自己是否有智慧去轉化不善緣為善緣,轉淺緣為深緣的地方。修學佛法以後方知有太多的東西要學、要觀察:每個眾生身上都有可學習的優點和世間的智慧,不可輕之。焉知他有朝一日學佛時,成就不會超越於你?婚姻與家庭更是不應眷戀執著,其來由皆因昔時貪瞋痴習未降伏,放逸行淫所致。
佛經上對於有情家庭、婚姻的產生有一段說明,頗堪我們玩味,大意如下:世界初成時,一類有情福命俱盡,從光音天歿而來於此人同分中,身有光明,無男女之別。初以喜樂為食長壽而住,後一有情忽以指端嘗彼地味,情生愛著初受段食;其他有情相學段食,身漸堅重,光明隱沒,世界皆悉黑闇。法爾即有日月星辰、度數晝夜年月等別。彼諸有情食此地味長壽而住,由食多、食少,身形有勝劣之別。由勝劣故更互相輕慢,惡法便生,地味便沒。時諸有情由福力故,有地餅出,由食多食少,形有勝劣,因相輕慢地餅便沒。如是依次有林藤、妙香稻。彼有情由段食故,滓穢在身,為欲蠲除,便生二道。由斯遂有男女根生,更相染著。生染著故,遂相親近因造非法。諸餘有情見此事時,競以糞掃瓦石丟棄擲之。語:「汝是可惡有情,作此非法!咄!汝今何故污辱有情?」始從一宿乃至七宿,不共同居,擯於眾外。猶如今日初為嫁娶,皆以香華雜物而散擲之。願言:「常得安樂!」……昔時非法,今將為法,昔時非律,今將為律,昔所嫌賤,今為美妙。由彼時人驅擯出故,樂行惡法遂共聚集。造立房舍而作非法,營立家宅,便有家室名生。時有有情不行惡法,降伏諸根,名勝人也。……由此可知貪瞋癡心的令人墮落,當引以為鑒,勿為放逸。
婚姻、家庭尚且是戲論,非真實常保,多因貪瞋癡而來。修學佛法的人,自當摒棄對眷屬的貪愛,淨心少欲,早日斷除我見,離欲界貪,得證初禪才是。然而今見密宗喇嘛邪法橫行於世,盜用佛法名相冠以密宗邪教法義,以意識為常住不滅,以明點為如來藏。繼承印度性力派「坦特羅」的邪見邪術,廣修男女欲雙身法,追求名聞利養及男女淫欲,破壞佛法,欺誑世人,更滲透到教育界、政治界,擴大其勢力。破壞世間法的倫理秩序已清楚昭然;更有甚者,毀我世尊正法、令眾生下墮沉淪,其過甚大!
於此正法命如懸絲之際,身為末法弟子,當悲憫眾生的無福無智,當盡力而努力的將正法及破密的書及小冊發出去,讓我們能救到尚未被密宗玷污的眾生,以及還在疑惑邊緣的人和尚未聽聞正法的人,期許他們能早日修學正法,免墮惡道,得脫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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