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電子報第107期第9篇
《佛典故事選輯》
二內官諍道理緣 [1]
《雜寶藏經》卷2:
昔波斯匿王,於臥眠中,聞二內官共諍道理,一作是言:「我依王活。」一人答言:「我無所依,自業力活。」
王聞此已,情可於彼依王活者而欲賞之。即遣直人 [2] 語夫人言:「我今當使一人往者,重與錢財、衣服、瓔珞。」於是尋遣依王活者,持己所飲餘殘之酒,以與夫人。
爾時此人持酒出戶,鼻中血出,不得前進。會復值彼自業活者,即倩 [3] 持酒往與夫人。夫人見已,憶王之言,賜其錢財、衣服、瓔珞,還於王前。
王見此人,深生怪惑,即便喚彼依王活者,而問之言:「我使汝去,云何不去?」
答言:「我出戶外,卒得衄 [4] 鼻,竟不堪任,即便倩彼,持王殘酒以與夫人。」
王時歎言:「我今乃知佛語為實,自作其業,自受其報,不可奪也。」
由是觀之,善惡報應,行業所致,非天非王之所能與。
語譯:
從前,波斯匿王正臥床睡眠時,聽到外面有兩個內官正在諍論著道理,其中一人說道:「我一直都是依靠著國王才能夠存活的。」另一人回答:「我一向都沒有依靠誰,我是完全憑著自己的業力而活。」
波斯匿王聽了,私情認可那位說要依於王才能存活的內官,於是想賜給他獎賞。國王就派遣正在值班的親近隨從先去告訴夫人說:「我等一下會使喚一個人到妳那裡去,妳就賜給他豐厚的金錢、財物、衣服,以及裝飾的瓔珞等作為獎賞。」傳話完了,國王就派遣那位說是依王而活的內官,帶著國王喝剩的酒,要他拿去送給國王的夫人喝。
當時,這個內官拿著酒才剛走出門口,鼻子就流出血來而且止不住,因此無法再往前走了。這時,正好碰到那位靠自己業力存活的內官經過,這位流著鼻血的內官,就委請那位說是靠自業而活的內官幫忙拿酒去給夫人。當夫人見到送酒的人來了,就憶起國王交代的話,賞了他許多的錢財、衣服及瓔珞,叫他再回去面見國王。
當國王見到受賞回來的竟然是這個自稱靠自業而活的人,心中深感奇怪困惑,就把那位依靠著國王而存活的人找來,問他說:「我叫你把酒送去給夫人,你為何沒有去呢?」這人回答國王說:「我才剛一走出大王的門,鼻子就突然流出血來不能止住,我實在無法堪任國王您所交代的任務,只好央求那個人幫我,拿著大王所喝剩的酒,去送給大王夫人喝。」
波斯匿王聽完之後就很感嘆地說:「我今天終於知道,佛陀所開示的都是如實語、不誑語,眾生都是依自己往昔所造作的善惡業為因,此世由自己再來承受這些善惡業的果報,都是自作自受,這種業力是任何的外力都無法加以改變或奪取的。」
從這事情來觀察,一切眾生之所以有種種的善惡業果報應,都是由於往昔的身口意三行所造作業行而導致。並非諸天的天主、天神、國王的威神力或權勢所能給與及干預改變的。
譯註:就像那位說依王而活的人,不知自己往世所造的福德業力不夠,使得他沒有多餘的福分領受國王欲加給他的賞賜,而猶不知此世應多植福,只是被動的認為自己作為內官,依止國王而有吃有喝就可,不更加勤奮努力修福;反觀那位依自業力存活者,他深知因果業力,自己今生雖有內官之職位及薪酬,但知是自己往昔所造,今生得以有之;若無此福分,國王即使欲賜與他,亦不可得,因此說是依自業力而活。由這個佛教歷史典故,也證明因果的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信受的;即使波斯匿王已經親值 佛陀得受法益而證果了,心中也還沒有完全信受,才會有這件事情發生而被記錄下來。
[1]《大正藏》冊4,《雜寶藏經》卷2(二六),頁460,上6-頁460,上22。
[2] 直人:當值的人。
[3] 倩,音「欠」,「請人代為做事」的意思。(參考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
[4]《大正藏》用「衂」字,今以現代字「衄」代替。「衄」音「ㄋㄩˋ」,鼻子出血稱為「衄」,後泛指出血。(參考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
《正覺電子報 第107期 第108-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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