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海龍王與金翅鳥王得度的故事
在過去世,大海中有四個龍王,分別名叫噏氣、大噏氣、熊羆、無量色,一起前去向 世尊稟白:「在此大海中有無數種類的龍,由於造作種種不同的業行,因緣和合而感生於此;或有大龍,或有小龍,或有身力羸弱粗劣的龍,特別容易受到欺侮。而空中有四種金翅鳥,經常叼食這類的龍及牠的妻子、兒女,令海中諸種龍類心生恐怖。祈願 佛陀能救護我們,令海中諸龍常得安隱,不懷恐怖。」
於是 世尊脫下身上所著之袈裟(壞色衣),告訴海龍王:「你拿這件 如來的袈裟,分給諸龍王及他們的眷屬,讓大家都能持有。為何我這麼說呢?如果有誰在大海中擁有袈裟的一絲一縷,那些金翅鳥王都不能來冒犯牴觸。為何會有這種功德呢?因為諸佛如來累劫來行菩薩道,持戒功德圓滿,因此凡有所願,必能達成。」諸大龍王聞 佛所說,都覺得很驚奇,各個心中充滿疑惑:「佛的袈裟是那樣的少小,如何讓大海中的龍族們都能擁有一份?」這時 佛馬上知道龍王們心中的疑慮,就向龍王們開示:「假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人民,人人都分得 如來的袈裟,終究沒有減少與窮盡的時候。只要有人想要取得,就好比無盡的虛空,隨著心中的欲求就會自然出生。諸佛所成就不可思議、至高無上的威德,就像是這樣子啊!」其時海龍王受 佛教誡將佛衣分作無量百千段,每位龍王各得一分,龍王再依龍宮之大小廣狹分給宮中所有眷屬,而佛衣依舊如故,不增不減,無有盡時。這時海龍王告訴龍王們說:「大家應當尊敬此衣如同禮敬 世尊、禮敬塔寺,為何這麼說呢?因為這件袈裟是 如來所穿著,無比珍貴,所以應當像禮敬塔寺一般敬重。假使有人用一切珍寶供養 如來,其所得福德跟奉敬 如來的法衣相等,完全沒有差別。」於是世尊告訴海龍王:「確實如此,就像你所說的一樣!若有人奉敬這件袈裟,就等於是供養 如來。你們應當察看一下,所有的龍以及宮中的妻子兒女,是否大家都分得了如來衣?」龍王回答:「是的,大家都有了!」這時 佛即告訴大眾:「現在我授記大海中所有的龍族,即將脫離龍身,在這個賢劫之中除了志求大乘佛菩提道的菩薩之外,其餘所有的龍都將斷除三界的愛著、得入無餘涅槃。就像是這樣,龍王!如來在世,一切眾生皆得護祐,若能發起菩薩心、行菩薩六度萬行,不僅能證得般涅槃,於因緣成熟時必定成佛,從來不會有差錯!」
聽完 佛陀的授記,龍王及妻子們皆大歡喜,一起到 佛前同聲說道:「如來所說真實不二,至誠不虛,為我等授記,未來將成為阿羅漢乃至成佛。我等今日住於大海,歸命佛陀、正法及諸聖眾,奉受禁戒,恭敬隨順 如來殷勤的教誨。如來現在住世,我等當經常至佛所覲見,前往恭敬禮拜、恭聆法音;如來入涅槃後,則以一切眾具恭養、奉事 世尊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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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佛陀護龍所作及教誨之事很快傳到了四隻金翅鳥王那兒,都覺得非常惶恐不安,於是快速地前往 佛陀所在,頂禮佛足,表白心聲而說:「是什麼緣故 世尊奪走了我們賴以維生的食物? 佛回答說:「有四種獲得食物的方式將會墮落三惡道。第一種:網獵禽獸、殘害群畜、殺生枉命以為飲食,將趣向惡趣。第二種:執帶兵杖、刀矛斫刺、逼迫格射、劫奪他財以作為飲食,將趣向惡趣。第三種:慳貪諛諂、憒亂犯禁、邪見巧欺而以得食,將趣向惡趣。第四種:非師稱師、非世尊稱世尊、墮邪法稱正法、非沙門稱沙門(證得聲聞初果乃至四果阿羅漢者方是真沙門)、非清淨稱清淨、非梵行自稱梵行(指離欲)、自我稱揚詐騙而以得食;以這四種非法方式獲得飲食,將導致墮落於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之中。我所說的法,不許信眾以此四食邪命自活,為了自我養身而戕害眾生的性命。為何如此說呢?一切眾生各自愛命,沒有厭棄自己的,由於這樣的緣故,想要保護自己身命也應當愛護他人身命,令眾生安隱無憂。明智的人應當如是,不危害逼迫他人,所不應該做的,千萬要小心謹慎,別誤犯了!」
佛的慈悲開示,警醒了金翅鳥王,各與千眷屬一起稟告 佛陀:「今日我等自誓歸命佛及法、眾僧,至誠懺悔先前所犯罪殃,奉持禁戒,從今日起常以無畏施一切龍,擁護正法,只要佛法住世,將隨順道法直到法滅盡時,始終不違佛的教誨。」
於是佛陀告訴四個金翅鳥王:「你們如今為金翅鳥王,但在過去 金仁佛時為四比丘,名叫欣樂、大欣樂、上勝、上友。這四個比丘,違犯戒法,貪求供養,心志沉迷於五欲,隨諸親友追逐於豪貴之中,失去正念,墮於邪見,輕蔑逼惱諸比丘,不懂得遮護身、口、意行,作惡眾多,但以供養 金仁佛不可數計的福德因緣,捨報後不墮地獄,而墮此禽獸之中。你們憑藉著鳥王的威勢,前後殺生不可稱計,日後的果報甚可怖畏,豈可不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呢?」世尊說完,即展現如意神足,令四隻金翅鳥如過往像貌識知往昔宿命,包括供養 金仁佛及諸弟子眾等勝行;亦即前世所做一切罪業福業都能憶念、目睹;於是向 世尊稟白:「那時我等心性剛強,難可調伏,心懷慳貪嫉妒,多所危害,有違 金仁如來尊教。我等從今開始,寧願隕歿身命,不再作殺生等種種惡行!」
佛為金翅鳥開示教導之後,授記說:「彌勒於人間降生成佛,在第一會說法時,你們都將得度,證得阿羅漢果!」
【原文】:《佛說海龍王經卷第四》〈金翅鳥品第十六〉
爾時有龍王:一名噏氣、二名大噏氣、三名熊羆、四名無量色,而白世尊曰:「於此海中無數種龍,若干種行、因緣之報來生於是,或有大種,或有小種,或有羸劣,獨見輕侮。有四種金翅鳥,常食斯龍及龍妻子,恐怖海中諸龍種類。願佛擁護,令海諸龍常得安隱,不懷恐怖。」
於是世尊脫身-皂衣,告海龍王:「汝當取是如來皂衣,分與諸龍王皆令周遍。所以者何?其在大海中有值一縷者,金翅鳥王不能犯觸。所以者何?持禁戒者所願必得。」爾時諸大龍王皆懷驚懅,各心念言:「是佛皂衣甚為少小,安得周遍大海諸龍?」
時佛即知諸龍王心所懷疑恐,告海龍王:「假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人民,各各共分如來皂衣,終不減盡。其欲取衣,譬如虛空,隨其所欲則自然生。佛所建立不可思議巍巍之德,其如斯矣!」時海龍王即取佛衣,而自分作無央數百千叚,各各部分分與龍王,龍王之宮隨其所之廣狹大小自然給與,其衣如故,終不知盡。於時海龍王告諸龍王:「當敬此衣如敬世尊、如敬塔寺。所以者何?今此衣者如來所服,以是之故如敬塔寺也。假使一切供養如來,有奉此衣等無差特。」於是世尊告海龍王:「如是,如是!如仁所言!其奉此衣則供養如來。且觀諸龍及龍妻息各各所分如來衣不?」對曰:「唯然,已見!」佛言:「我皆授決即脫龍身,於是賢劫除志大乘,其餘諸龍皆得無著、當般泥洹。如是,龍王!如來在世,一切眾祐發一善心,緣當致佛,未曾有失。」
爾時海中諸龍及龍妻息欣然大悅,自投佛前同音說言:「如來所語終無有二,至誠不虛,授我等決,至無為度。吾等今日住於大海,歸命佛法及諸聖眾,奉受禁戒,恭順如來反復之義。如來現在,數數往造,見佛稽首,聽采法義;般泥洹後,供養舍利,一切眾具而以奉事世尊舍利。」
於是四金翅鳥王聞佛所建立,惶懅速疾往詣佛所前稽首足:「何故世尊奪吾等食?」
佛言:「都有四食坐趣三處。何等四?一曰網獵禽獸、殘害群畜、殺生抂命以為飲食,是趣惡處。二曰執帶兵杖、刀矛斫刺、逼迫格射、劫奪他財以用飲食,是趣惡處。三曰慳貪諛諂、憒亂犯禁、邪見巧欺而以得食,是趣惡處。四曰非師稱師、非世尊稱世尊、墮邪稱正、非寂志稱寂志、非清淨稱清淨、非梵行自稱梵行、自稱詐求而以得食;是為四食,坐趣地獄、餓鬼、畜生三惡之處。吾所說法,除此四食,不當以此養身、害眾生命。所以者何?一切眾生各自愛命,無自憎者;以是之故,欲自護身當護他人,安隱眾生。明者如是,不以危逼人,所不當作慎勿為也!」
爾時四金翅鳥王,各與千眷屬俱而白佛言:「今日吾等自歸命佛及法眾僧,自首悔過前所犯殃,奉持禁戒,從今日始常以無畏施一切龍,擁護正法,至佛法住,將順道法到于滅盡,不違佛教。」
佛告四金翅鳥王:「汝等之身,金仁佛時為四比丘,名曰欣樂、大欣樂、上勝、上友。是四比丘,違犯戒法,貪於供養,志迷醉惑,隨親友種逐於豪貴,意亂吾我,墮於邪見,輕諸比丘逼迫惱之,不護身、口、意,作惡眾多;供養金仁佛亦不可計,以是之故不墮地獄,墮此禽獸。前後殺生不可稱計,多所恐怖用不自護。」世尊應時即如其像現其神足,令四金翅鳥識念宿命,所可供養金仁佛及諸弟子;彼時所作罪福普悉念之,目覩悉見前世所作;白世尊曰:「其心剛䩕,難可調伏,坐心貪嫉,多所危害,違金仁尊教。我等今始寧沒身命不敢犯惡!」
佛為說經,授其決言:「彌勒佛時,在第一會皆當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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