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聖境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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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正益老師開示

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我們今天繼續講「入門起信——如來真義」。因為大乘要起信是相當困難的，所以我們一樣的延續之前從二乘的聖典來說，到底什麼樣是如來。

那接下來，我們來說什麼樣叫作般涅槃。我們來看一段經文：【誰般涅槃？唯苦滅、苦息、清涼、沒。】（《雜阿含經》卷26）這是在《雜阿含經》二乘聖教裡面所說的。因為如來說：「到底有誰般涅槃？」意思是說沒有誰真正般涅槃，因為般涅槃就是要入涅槃，可是在二乘聖教裡面，大家都說二乘聖者是入涅槃，可這點如來就直接說沒有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一句話很容易被忽略，因為一般的人不太清楚到底何謂「如」，雖然阿含聖教裡面說了這麼多次。

那我們來解析這段話，這段話說只有，「唯」就是只有，沒有誰般涅槃，只有發生一些事情，發生什麼事情——苦滅，然後呢，苦，就是三界的苦因滅掉了，這不是三界的本身之因喔！是說啊！三界的本身之因，這無生之法啊，可以把苦這個種子處理掉；也就透過修學，透過二乘人的修學以後，他不會再出生三界有。

好啦！三界有，有就是代表存在，以後三界中找不到他啊，他就消失了，他就無影無蹤了。那因此而說就沒有這個苦，因為苦的因就是想要三界輪迴，這個是二乘人所認為的。所以 如來滿他們願，你既然不喜歡三界，好吧！那我就教你如何滅五陰之法，而不是滅盡之法喔！所以 如來實際上，究竟來說，讓他的苦滅掉以後，這樣二乘人他的苦就真正息。也就是說，他在滅掉以後就不會再出生，整個都熄滅掉，所以叫作苦息。苦息以後呢，他真正知道這樣來成就這樣修學的道果，他就感覺到清涼。可是清涼以後，他還是要準備自己捨報啊！因為最後捨報以後，他才能夠入涅槃，才能夠到彼岸，可是這樣的彼岸不是他以為的。也就是說，二乘人有的開始相信「如」，可是最後這一段話給了什麼呢？「沒」！就是說阿羅漢最後只能等到自己走了，走的時候就是死的時候，「沒」就是消失了，消失了以後去哪裡？對不起！沒有去哪裡，因為呢，何謂阿羅漢，即非阿羅漢。

我們固然可以從大乘法了知，但是，如果從二乘法中阿羅漢就是五陰啊！然後證得這樣的菩提法的五蘊，把它從陰改成五蘊好了，「蘊」是聚集，這五蘊就要留存嗎？沒有！阿羅漢不要再出生於三界中，所以全部每一個蘊，蘊就是積聚色、受，然後想、行、識，這五蘊全部都要滅盡。也就是說，關於阿羅漢稱為阿羅漢者，全部都不見了，全部都不見了，一點都沒有留下來，這樣才叫作無餘涅槃嘛！才能夠入無餘涅槃啊！無餘就是一點剩餘都沒有，那請問：你要入這樣無餘涅槃，你只是把自己都全部消失，所以稱為這裡的「沒」，那到底你走去哪裡的涅槃？沒有啊！你沒有走去哪裡，你只讓自己不見而已，所以你沒有入哪裡，要入哪裡也要知道涅槃在哪裡呀！

如果愛樂涅槃者，稱為涅槃是一個界，就如同三界，然後也施設或是認為涅槃是一個界，好，那叫涅槃界。那至少你在活著的時候，你要知道涅槃界在哪裡，要怎麼入啊！為什麼一定要死後才能夠入，活著的時候不能入嗎？是的，其實不論是活著、死了都不能入，因為沒有這樣的入涅槃法，這個是 如來方便。為什麼 如來要作這個方便？那就是因為二乘人喜歡涅槃，因為涅槃這兩個字是從古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從佛法，這一期的佛法因緣，開始之前世間人就喜歡涅槃，想要說離開這個煩躁的欲界啊！這個生死的痛苦讓大家都忍受不了，希望到一個無生無滅的、一個無煩無熱的、清涼的一個世界，所以把那世界稱為涅槃。

那許許多多人，都把他們修行的結果稱為涅槃，結果這些涅槃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涅槃，所以 如來出世以後，把這稱為五現涅槃。就說這五種涅槃都是假的，沒有一個是真實的，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他們都還是屬於三界。因此大家相信 如來所說，因此這些二乘修學者想要親證涅槃，所以他們活著的時候，因為太想要親證涅槃，所以 如來也給他們一個涅槃，叫作有餘依涅槃，又稱為有餘涅槃。

有餘依涅槃意思是說，你把自己的意識滅盡了、滅掉了，處於那種定的狀態，那個時候就稱為涅槃。而這個涅槃當然還要一些正知正見，知道我是假的，所以它又叫作滅受想定。滅受想定是滅意識的受想定嗎？滅意識的受與想嗎？不是的，因為意識已經不存在了，哪有在說滅意識的受想呢！他實際上滅掉意，就是第七識，就是意根，就是末那的受想。這個在阿含聖教裡面著墨的似乎並不是很多，但我們直接講結論，也就是說，意識滅掉了，你在那定中，你能夠覺察什麼叫涅槃嗎？當然不行，人就是要靠意識心來覺察一些、了知一些、來分別一些境界。那涅槃呢，你至少要有一個相貌可以觀察吧！觀察者都不存在了，觀察者的意識心不存在就等於觀察者不存在啊！就像說我還是存在，好好好，那就算你還是存在好啦，請問你意識存在嗎？不存在啊！不存在怎麼觀察？就像是說，有一個人他說：「我可以看。」可是他把眼睛都閉起來了他要看什麼？同樣的道理，滅受想定它是沒有辦法覺察涅槃的，因為任何的覺想都要靠意識心，所以在這種覺想沒有辦法現前，面對這樣境界相的時候，他是沒有辦法來體會涅槃是什麼。

在活著的時候，根本就沒觸證到涅槃，所以依此而說無餘涅槃，就是 如來因為悲愍這些二乘人，可憐這二乘人，這麼這麼這麼喜歡涅槃，所以送給他們這個有餘依涅槃，讓他們知道說，喔！有有有有，我還是證得涅槃，讓他們能安心繼續圓滿二乘道、圓滿二乘菩提。因此活的時候沒有證得涅槃，死的時候還能夠找到涅槃在哪裡嗎？死的時候意識心也消失了，請問沒有意識心那要去哪裡找？而且阿羅漢他不需要，他也不會中陰再現起。所謂中陰就是中陰身，世間人會誤會是靈魂或等等，那沒關係，反正這個叫作中有。中有，有就是存在，有就是代表存在一個不管是五陰身或什麼又出現了。可是阿羅漢滅以後就整個滅了，他哪會還有一個「有」存在，這個中有就是中間，處於這一世到另外一世叫「中有」，有時候叫中陰身。那這中有身不存在，是因為阿羅漢已經證得無有，不再有後有了，所以未來的這個後有，未來的存在，未來這個身不會再現起了，所以已經沒有了，滅了以後就結束了。因此滅以後，當然沒有這意識心，因為全部都滅了，請問都已經全部滅盡的阿羅漢，還有哪一個法可以自己跑進去「如」裡面，或是涅槃裡面？因為我們現在知道有「如」、有涅槃，兩者關係，二乘人應當是要釐清的。

那我們先不解釋二乘人要怎麼釐清，就以這樣來看，顯然不生不滅的涅槃，不是二乘人體會的。所以二乘人，根本不知道涅槃於何處，如何找到這涅槃這個方向、這個方所，然後邁向涅槃、走進去涅槃？根本就不可能！因此這樣的涅槃城，是他自己想像，依據 佛的聖教而相信的。也就是說，佛施設二乘涅槃城，當然有它的原因啊！因為這些二乘者，沒有辦法安忍長時間的佛菩提道的修學，長時間的修學，希望要熏習許許多多的法義，要為眾生解惑，要為眾生勞苦，要在三界中不斷地修行，這都不是二乘人的本願。因為他只想要趕快捨離世間，當然也包括眾生世間啊！他也不想要有這個世間，想要捨離這些器世間，山河大地，然後離開一切眾生。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屬於獨行，想要自己修行的人，遠離大眾，他沒有辦法發起菩提心，因此他所證得的涅槃，實際上都是 如來方便給予的，不是他真的有證得涅槃。如果今天他真的有一個法，因為有的人就想，啊總是有個法，他自己偷偷跑進去涅槃，這樣，那就有一些過失。第一，如果他有這樣的法存在，他沒有滅，那他就不是滅盡三界諸法，既然他已經滅盡三界諸法，這樣說還有一個三界法存在，這樣就不合理；又如果這個是一個三界法，它本身就會在三界中現起，既然這樣的話，阿羅漢就是沒有滅盡，那就不是真正的阿羅漢，可是阿羅漢已經滅盡，當然就不會有三界任何一法的存在。再來，如果有三界的一個法，真的可以走向涅槃界，那它就不應該是三界法，它應該是涅槃界的法，怎麼會變成說它是三界法？

所以總而言之，三界法歸三界法，涅槃界歸涅槃界的法，所以這樣才對啊！而且即使要說涅槃界這樣的法，涅槃界是什麼法？不出不入，也就是說沒有人出也沒有人入啊！不來不去，既然是這樣沒有一個法可以出入，沒有一個法可以來去，然後到底又有誰可以把涅槃當作出入之法，不斷地來來去去呢？所以這樣說法也是不對的啊！所以整體來說，阿羅漢當然滅後還是有，因為不是斷滅。但他所理解的，就不是像二乘人所說的這樣，因為二乘人所說的還要入涅槃，這一個是不合乎整個般涅槃的解析。所以我們可以說，如來在般若時期，對於這些真正二乘人，是沒有教導他們般涅槃法的；所以二乘人也沒有可以證得般涅槃，因為也沒有一個在有生的時候證得涅槃，唯除 如來方便，就除了 如來方便以外，沒有真正的這樣的涅槃。

然後我們再說，那 如來有教導二乘人解脫法嗎？也是沒有啊！為什麼呢？因為真正的解脫一定是一個實體解脫，如果是一個實體解脫，他根本就不會被三界法所束縛。你說出三界法，這樣才叫真正解脫嗎？如果本身是三界諸法，都是幻生幻滅，奇幻出生、變幻出生，這樣的法終歸要滅啊！因為一切有為終須滅啊！這樣的話，哪有一個法可以存在而稱為真實呢？

既然這些法都不能夠稱為真實，那就代表說，他們沒有一個真實的基礎，既然沒有這樣的基礎，就不能夠稱為真實解脫啊！因為真實解脫是解脫完以後，你這個法還繼續存在，永遠存在啊！可是三界法沒這個體性，哪有這種解脫法可以受用呢！所以真實的解脫只有出世間法。可是出世間法，祂怎麼可能受到世間法束縛呢？世間法哪一個法，可以繞過三界、出於三界去把出世間法束縛，這樣說的話不就是不如理嗎？出世間法你就是在出世間法嘛！在出世間這個位子上，你世間法怎麼可能穿過這樣的三界，然後而抵達出世間，把那個法束縛住呢？如果這樣的話，你本身三界法就應該是超越三界諸法，你應該稱為出世間之法，那這樣不就是自相矛盾嗎？你本來好好在這裡，結果你又跑去那個出世間，去把出世間法把祂捆縛住了，那如果這樣，你也是出世間法，所以這樣言語之中，就會有許許多多矛盾，因此沒有這個法可以去束縛。

既然出世間法沒有三界法束縛，難道出世間祂自己束縛自己嗎？這樣就更沒有道理了。因為出世間法祂如果是有兩法、三法、四法，祂要自己束縛自己作什麼！祂又不是有為諸法，所以一切有為必然有生滅，既然都是無為這樣的妙法，怎麼會互相來牽絆住對方呢？

所以簡而言之，世間一切諸法，有為法有束縛，然後出世間諸法沒有束縛，所以出世間法真實，世間法不真實，因為它是虛妄生、虛妄滅，它是最後墮入有為空種種。所以乃至於世間的一切無為，實際上還是依於這個出世間法而說，不論有為無為，同樣都是這個出世間而顯示。因為世間一切諸法，都是由無為法，都是由這個「如」所出生、所顯示。為什麼？因為世間一切諸法自己沒有自性可以成就，不能夠自成就，也不能夠他成就，也不能夠自他成就，全部湊在一起也沒辦法成就。

所以當知，就這樣來看，如來沒有在二乘第一轉法輪的時候，來為二乘人解釋說明這個真實解脫法的真諦，因為二乘人不要啊！因為他不想要聽這個「如」與真實的涅槃啊！所以 如來就沒有對他們說。可是你說 如來沒有對他們說，這樣也有一點那個語意上探討的必要，也就是說，原來這個法就是本自涅槃，祂不需要你再去追求涅槃。因為「如」祂就是本來就無生無滅，所以祂可以顯示涅槃性，「如」本身呢，就本來是無縛無脫，沒有誰可以束縛住祂，所以祂也不用脫離種種束縛，祂本來自在，怎麼還會有什麼解脫不解脫呢？意思是說，「如」祂既然是出離三界，祂就不會受到種種這種有為法的束縛。既然是這樣，祂本來就涅槃、本來就解脫，所以你們二乘人不用忙，祂還是一樣涅槃解脫，所以不用繼續再去求證涅槃解脫，而你已經有涅槃解脫，所以 如來一樣可以施設解脫、可以施設涅槃，就是這個道理啊！

所以這樣深邃的道理，實際上只要透過簡單的分析，就可以達到了，就可以知道：喔！原來 如來說二乘菩提法，實際上都是基於這個「如」，這個「如」就是大乘佛法——菩提法的真如。因為二乘「如」就是真實啊！所以並沒有任何的違背，有任何的變異，有任何的不是大乘「如」，這樣而說叫作二乘。或是說二乘者所說的是另外一個「如」，不對！不可能有另外一個「如」，因為這都是出於三界、過於世間，這樣的「如」，祂就是三際平等，而我們從這樣就可以知道「如」這樣的法的成立，「如」在二乘經典的這個重要性，就可以讓我們理解說，喔！原來要真正相信大乘之法，大乘的法講這個真如，實際上二乘法也講這個真如啊！

因此我們如果知道說，如來施設二乘法這個是確實的，甚至我們可以說，如來有沒有教滅盡之法，也是沒有教滅盡之法；你說，有啊！阿羅漢不是滅盡嗎？這樣說法還是有語病的，因為如果一切都能滅盡，就變成斷滅了。如果這樣的話，阿羅漢滅盡之後，或是阿羅漢沒之後，阿羅漢就應該是無有一法，不應該還有法而沒有滅盡。所以應當說，如來施設這個教法，讓二乘人證得滅盡五蘊之法，而如來呢，才是真正解說三乘菩提而施設二乘菩提者。所以應當相信 如來，相信 如來所說的大乘法教，對大乘法起正信。

好！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