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啊!是不是可以請您賜給我一粒上味的麥子,就像您賜給阿難尊者那樣?
只要有那麼一粒神奇的麥子,食後即可七日七夜更不飲食、無飢渴想。這是多麼令人嚮往的事;對於作飯菜一點都沒有慧根的我,就可以不必每天為煮三餐而煩惱,只要每七天食用一粒麥子即可解決吃飯問題,這樣就有很多時間作更有意義的事,孩子們也不會再說:媽媽煮飯從來沒有飄出香味。
我非常非常喜歡佛典故事,因為 佛在因地為菩薩時所示現的種種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菩薩行,經常讓我身毛皆豎感動落淚;例如:佛曾捨身飼虎、飢饉劫時化身為大魚王,讓眾生取得身上的肉賴以活命;曾為了度化一個無緣的女人,卻心甘情願地陪她一輩子;為求妙法蓮華經,不惜捨棄國王之尊而為仙人奴僕供給走使……,每一篇都令人難以想像,卻又無比感動而激發起無上的道心。以下這一篇則是擷取自「佛三月中食馬麥的悲心」兩小段故事,願與諸學人共享共勉。
《大寶積經》卷108:「以何緣故,如來及僧在於婆羅門毘蘭若聚落,三月之中食馬麥耶?善男子!我於昔時知此婆羅門必捨初始請佛僧心,不給飲食,而故往受請。何以故?為彼五百馬故。此五百馬於先世中已學菩薩乘,已曾供養過去諸佛;近惡知識、作惡業緣;惡業緣故墮畜生中。五百馬中有一大馬名曰日藏,是大菩薩是日藏菩薩;於過去世在人道中,已曾勸是五百小馬,發菩提心,為欲度此五百馬故現生馬中。由大馬威德故,令五百馬自識宿命,本所失心而令還得。善男子!我愍彼五百菩薩墮馬中者,欲令得脫離於畜生,是故如來知故受請。善男子!是時五百馬減所食麥半持施僧,大馬半分奉施如來。爾時大馬為五百馬,以馬音聲而為說法亦教悔過,今當禮佛及比丘僧;說此事已復作是言,汝等當以所食半分供養於僧。爾時五百馬悔過已,於佛及僧生淨信心。過三月已,其後不久是五百馬命終生於兜術天上,彼五百天子,即從天來至於佛所供養如來;爾時如來即為說法,聞說法已,必定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彼時五百馬子,善調伏其心,於將來世得辟支佛。彼日藏大馬,於當來世供養無量諸佛,得成助菩提法,然後作佛號曰善調如來應供正遍知。」(CBETA, T11, no. 310, p. 606, b4-28)
這一段的 佛陀開示熏點簡譯:
「如來和比丘們聚在一位婆羅門毘蘭若所住的村落裡結夏安居,三個月中精進修行,吃的卻是餵馬用的麥子,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因緣嗎?善男子!我從過往的種種因緣已經知道,這位婆羅門必定會捨棄剛開始發心恭請 佛陀和比丘們受供的心意;明知這位婆羅門不供給飲食,卻仍然故意前往受供。這是為什麼呢?只是為了救度那五百匹馬的緣故。這五百匹馬往世在人道中,已曾受日藏菩薩(五百馬中的大馬)的勸請而發了菩提心,曾經修學菩薩乘的大法,已曾供養過去無量的諸佛;卻不小心親近了惡知識,造作了惡業的因緣;因為做了這些惡業的緣故,才會墮入畜生道中。所以 佛陀為了救五百馬脫離畜生道,而現身馬群中食大馬日藏菩薩所供養的一半馬麥度日,而日藏菩薩則以馬音聲說法,教五百馬悔過,禮 佛及比丘僧,並以五百馬馬麥之半供僧,用種種善巧方便來度化他們。」
接著 佛陀又開示道:
《大寶積經》卷108:「善男子!無有世中上妙美味而如來不得。善男子!如來雖食草木、土塊、瓦礫。三千大千世界中,無如是味似如來所食草木、土塊、瓦礫味者。何以故?善男子!如來大人得味中上味相。若如來以最麁食著口中已,其所得味勝天妙食。善男子!以是故知如來所食最是勝妙。善男子!爾時阿難心生憂惱:「轉輪聖王種,出家學道,如下賤人食此馬麥?」我於爾時見阿難心;見阿難心已,即與阿難一粒麥,語阿難言:「汝甞此麥,味為何如?」阿難甞已,生希有心,白佛言:「世尊!我生王家、長大王家。未曾得如是之味。」阿難食此麥已。七日七夜更不飲食、無飢渴想。善男子!是故當知:是如來方便。非是業障。善男子!有沙門婆羅門,持戒如我受他請已,而知請主荒迷不能供給、或不肯住;以是緣故,如來已所許處現必就請,及欲示現業報緣故。善男子!當知如來常法雖受他請不得供給,不令請主墮於惡道。善男子!若彼五百比丘共如來夏安居食馬麥者,有四百比丘多見淨故生貪欲心,彼諸比丘若食細食增益欲心,若食麁食心則不為貪欲所覆;彼諸比丘過三月已,離婬欲心證阿羅漢果。善男子!為調伏五百比丘度五百菩薩故,如來以方便力,受三月食馬麥非是業報,是名如來方便。」(CBETA, T11, no. 310, p. 606, b28-c23)
以 如來之尊居然食用粗澀下賤的馬麥,是為了要方便調伏五百比丘度五百菩薩;然而如來因為福德智慧圓滿,早已具足成就三十二大人相之中的一個「舌上味相」,所以 如來縱然食用草木、土塊、瓦礫這些粗劣得難以下嚥的粗糙不堪的東西,可是在三千大千世界中,仍然沒有任何一種食物能夠像如來所吃的那樣美味;在這個世間裡,沒有任何一種上妙的美味飲食是如來所不能得到,縱然如來用最粗劣的食物放入口中,所得的美味仍然勝過諸天人的勝妙飲食。
因此之故,我們應當知道:如來為了善於調伏五百位比丘遠離一切貪欲的心行,甚至調教比丘們縱然是食細食增益欲心的心行都要捨離;也為了度化在人道中曾經發過菩提心的五百位菩薩捨離畜生馬道,再度發起菩薩聖性的緣故,所以如來示現方便力,受用三個月的馬麥,並不是業障現前而食用馬麥,是如來度化眾生的無限悲心顯現啊;但 佛陀縱所食是世人難以想像與下嚥的馬麥,也是世間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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